刘石泉,原名刘世恒,又名刘尚戎,化名晓声。1913年5月l3日出生于云阳县竹溪乡(今人和镇)刘家坝一个贫苦家庭。姊妹7人,父亲早逝,随叔父一起生活。1929年小学毕业后,考入云阳县立初级中学(今云阳中学)学习。后因无学费辍学。1934年
秋,经人介绍,在双江、高阳等
刘石泉 地教书,继后在万县(今万州区)豫章中学复学,1936年毕业。1937年经地下党员余晓东(余国材)介绍,回到家乡竹溪小学执教。
当时,正值“芦沟桥事变”爆发,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严峻时刻。刘石泉怀着满腔民族义愤和抗日热情,回乡后积极开展抗日救亡活动。
在学校里,无论是课堂还是操场,刘石泉经常给学生讲解抗战形势,动员学生们参加到抗日救亡的行列中去。他还组织了“抗日救亡宣传队”走上社会,深入到乡村和场镇,张贴标语,举行演讲,演出抗日话剧,教唱救亡歌曲,激发群众的抗日热情。同时,还组织了“竹溪乡学术研究会”(后改名“读书会”),募捐筹集经费,订购了《新华日报》《解放》《全民抗战》《战时青年》等进步报刊,组织青年、吸引进步人士参加学习。在读书会和民众夜校里,他愤怒地控诉日本侵略军的滔天罪行,大张旗鼓地宣传党的团结抗日主张,唤起民众投身于抗战洪流,并培养建立了一支抗日宣传队伍,使竹溪乡的抗日救亡活动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
1938年春,经中共云阳县委委员余晓东介绍,刘石泉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刘石泉入党以后,刻苦钻研马列著作,如饥似渴地学习毛泽东关于农民运动的论述。这使他深刻地懂得革命必须夺取政权,以及中国革命运动中农民问题的重要性。他常向党内同志讲:“革命离不开农民,革命必须给农民带来好处,农民才会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舍生忘死地为之奋斗。农民在中国占绝大多数,有他们支持和参加革命,中国革命才会取得胜利”。他十分关心农民的利益,身体力行地从事农民运动。
下半年,刘石泉把竹溪乡中心小学校附近的农民组织起来,成立了“农民互助会”。他提出了农民自救互助的主张,动员农民根据自身条件交纳不同数量的股金,帮助入会农民解决燃眉之急。农忙时,还组织劳力换工互助。这个“互助会”从七八人,十多人,发展到近百人。刘石泉通过组织农民自救互助活动,密切了党和农民群众的联系,为开展党的活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938年初,国民党云阳县政府实施国民政府所谓的复兴农村计划。规定由国民党乡政权或县参议员保荐并组织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可以向县合作金库贷款。刘石泉借此有利时机,争取了统战朋友刘凤章(云阳县参议员)的支持,将原组成的“农民互助会”改建为“刘家坝农村信用合作社”,为农民争得贷款一千余块银元,及时地把这些笔钱发给百余户入社的农民,使贫苦农民得到了实惠,解决了生产和生活的急需。
同年春夏之交,刘石泉为了更好地掩护党的工作,便向党组织提出了“打入国民党基层政权,进行合法斗争”的计划。党组织同意了他的意见,通过党的统战关系,刘石泉争取到竹溪乡第九保保长和竹溪乡公所民政干事的职务。在他任职两年多的时间里,利用合法身份,组织了农民武装,掩护党的工作,尽力保护了农民的利益。
194l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以后,国民党反动派挥舞反革命屠刀,大肆捕杀共产党员,云阳上空乌云翻滚。刘石泉在竹溪乡一带开展党的活动,国民党云阳当局早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加之县委委员冉贞淳叛变,他的处境十分危难。3月的一天,党组织通知刘石泉“立即转移!”当晚,连向亲人告别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讲一句,便乘着夜幕,离开了养育自己28个春秋的故乡,化装成阔商,乘上去重庆的轮船,踏上了新的征途。他相继在重庆、巴县、江北等地工作一段时间后,于1945年夏,受中共中央南方局派遣,去合川县金子乡开展农运工作。这里,有南方局先期派遣的以乡长职务为掩护的地下党员陈伯纯,刘石泉到金子乡后,通过陈伯纯的关系,谋到了乡民政干事的职务。他以合法身份为掩护,努力开辟新区工作。他对人热情,态度和蔼可亲,力所能及地帮助群众解决一些实际问题。金子乡的群众不论男女老少都亲昵地叫他“刘师爷”。为了办好农民夜校,他自编课本和教材,既以识字教学为主,又进行政治教育。培养农民运动积极分子,建立“农民协会”“三抗社(抗丁、抗粮、抗捐税)”等群众组织,“三抗队”,把队员分别编为弯刀队、镰刀队和武工队,开展反征兵,反征粮,反征税的斗争,以破坏国民党反动派的兵源、粮源和财源。刘石泉心里揣着一团火,把金子乡农民运动的革命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1948年8月,党的川东临委决定:在华蓥山地区的广安、岳池、武胜、合川、渠县等县发动武装起义。刘石泉担任了西南民主联军川东游击纵队(时称上川东)第七支队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同张蜀骏、杨奚勤等发动和领导了岳池伏龙起义。8月22日,3OO多名武装起义人员,以及成千上万的贫苦农民,在岳池走马岭举行誓师大会。会上,刘石泉十分激动地说:“同志们,义旗已经高举,我们要与敌人血战到底,为解放全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当即,起义队伍开到岳池伏龙街上,开仓济贫。农民手提分得的粮食,热泪盈眶地说:“华蓥山天亮了!”
几天后,刘石泉又从合川萧家、石龙等地带来队员60余人,起义队伍增至4OO余人枪。随后,第七支队以佯攻县城姿态,在各乡迂回,壮大军威,途中多次与警察、乡丁交火。27日在渠河以西与岳池县警察队鏖战中,一举生擒警察12人,缴枪14支。敌人立即调集了省保安团、重庆内二警总队以及附近几个县的反动武装共一万余人,对起义队伍进行疯狂围剿。28日下午,刘石泉等率领队伍在伏龙乡刘家院子,正作攻打黑耳场的战前动员时,被敌人包围。游击队处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刘石泉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地指挥队伍突围成功。因敌众我寡,为保存这支革命力量,刘石泉等研究决定,队伍化整为零,分散转移隐蔽。起义失败后,刘石泉转移到国民党军、警、宪、特林立的重庆,肩负着组织成批同志转移、解决衣食住行、安置社会职业等艰巨复杂而又十分危险的任务。当时,和刘石泉同时到达重庆的干部就有20多人,而且还有不少游击队员将陆续到达山城。但是能在重庆安置职业只是个别的,多数人要通过组织关系转移到外地。在他们离开重庆之前,要解决吃住,离开重庆时还得提供足够的路费。刘石泉把生死置之度外,经多方奔走,在重庆党组织的关怀支持下,圆满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
1948年12月的一天。山城重庆浓雾弥漫,寒风凛冽。刘石泉赴约,去见由华蓥山转移到重庆,安排在临江门茶馆作茶房的陈某。不料,陈已先期被捕叛变。当刘石泉刚步入茶馆大门时,几只乌黑的枪口对着他。敌人把刘石泉关押在石灰市监狱,赓即押到重庆行辕二处刑讯,特务对他进行严刑烤打,施以钉竹签、坐老虎凳等酷刑,要他交出党组织。他凭着长期从事白区斗争的经验,料定自己是被叛徒出卖。于是,刘石泉毫不含糊地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斩钉截铁地说:“组织情况属于党的机密,是不会讲的!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刘石泉宁死不屈。敌人把他押到渣滓洞监狱。在狱中,他的言行堪称难友们的楷模。难友们衣服破了,他帮助缝好;难友们病了,他千方百计地找药;牢房脸盆坏了,他主动设法修理;洗水池、冲厕所,他总是走在前头;难友们学习有困难,他耐心辅导;他自己的学习也从未间断。同时,刘石泉把更多精力和时间,放在了如何使难友们早日冲出牢笼、策划越狱和营救工作上。入狱不久,刘石泉就与难友们一起,对特务进行策反工作。他们采取区别对象,谨慎从事,指明前途,晓以大义,政治攻心,扶持贫困,资助经济等多种办法,促使特务从敌垒中分化出来,为难友所用。刘石泉通过策反对象,使狱中与重庆市地下党组织的林向北等同志接通了联系;经过策反对象,送出了由刘石泉组织绘制的渣滓洞监狱牢房地形图。他以共产党人钢铁般的意志,用手指甲在牢房墙壁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了“狱中大事记”,记下了当局的残暴和狱中的黑暗恐怖,以及革命志士的英勇斗争史。多少个漫漫长夜,刘石泉辗转反侧,他在筹划越狱计划,为的是早日使同志们重见天日。刘石泉带领难友们紧张地进行越狱准备……,正当刘石泉加紧越狱准备时,狡猾的敌人突然合并监舍,调换牢房。有组织、有准备的越狱计划,未能实现。
1949年11月27日,人民解放军威逼重庆,敌人在仓惶逃命时,发出了绝望的哀鸣,对囚禁在渣滓洞监狱的革命志士,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刘石泉,这位英勇的共产主义战士,同难友们一起高唱“国际歌”,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时年36岁。
1950年2月,重庆市人民政府追认刘石泉为烈士。
云阳县委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