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腾芳,原名盛本椿,1916年12月生,云阳县桑坪乡(今桑坪镇)人。盛腾芳从小随父耕田谋生,后因欠债押尽田地,改业经商,以做小生意维持生活。靠亲友资助和借款,念完初中。1937年秋,在万县师资培训班结业后,在奉节县教书,次年春
盛腾芳 任奉节县合作室指导员。
1938年深秋,盛腾芳的堂弟盛超群从延安返乡活动(党组织指派回川宣传抗日救亡运动)。他立即从奉节赶回云阳,见堂弟盛超群身着灰色戎装,佩着“抗大”领章,臂戴“八路”臂章,英姿飒爽,敬意油然而生。当晚,兄弟俩彻夜长谈。超群向腾芳详细介绍了抗大的生活、学习和斗争,以及共产党、八路军的丰功伟绩和延安军民齐心合力抗日救亡的情况。超群的娓娓而谈,犹如一股清泉沁入腾芳的肺腑,使他更加崇敬共产党,倍加向往延安。他迫不急待地向堂弟要求:“你能介绍我去延安吗?”超群十分理解堂兄的心情,但他在从长远考虑:组织上派我回国统区开展活动,何不把他留下一起干呢?于是,超群便委婉地对腾芳说:“你向往延安的心情可以理解,在大后方也可战斗呀!你可以打入行政单位去,努力干!有了成绩好参加共产党。”
当时,在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下,抗日的烽火已燃遍全国。奉节县在地下党员的推动下,抗日救亡运动也日益高涨,各种抗日团体和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盛腾芳怀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赤子之心,积极投身于波澜壮阔的抗日洪流。他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剧团,在街头、茶馆、剧场,都可以看到他那慷慨激昂地宣传抗日救国的身影。通过斗争,他真正体会到堂弟所说的“大后方也可以战斗”的含意。同时,他认识到只有献身于抗日救亡运动,彻底打垮日本帝国主义,才有个人的前途。从而,他更加坚信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挽救国家的危亡,更加盼望找到共产党!
这时,以国民党奉节县政府民政科员为职业掩护的中共奉节特支委员吴耕历,见盛腾芳为人正派,思想进步,便经常主动接近他,和他一起谈论时事政治,还暗中将《新华日报》《大众哲学》和《二万五千里长征》等革命进步报刊书籍,给他阅读,他的思想觉悟有了很大提高。1940年春,奉节县风紧云黑,白色恐怖笼罩。国民党反动当局,对奉节特支的地下党员相继进行了逮捕和传讯,盛腾芳经常接触的吴耕历也被反动当局传讯。他猜度吴是共产党员,于是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当面向吴耕历郑重地提出要求参加共产党。吴耕历见盛腾芳要求入党心切,意志也很坚定,194O年5月,便介绍他入党。
不久,盛腾芳在奉节县城开设“又新旅馆”以掩护和接待革命同志。“皖南事变”后,国民党反动派血腥屠杀共产党人。奉节县安坪乡乡长、中统特务毛方谷,勾结特务在当地杀害两名共产党员。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盛腾芳与吴耕历商量,以毛方谷有贪污行为向刚到奉节视察的国民党军少将郭吉控告,并利用传讯之机,买通押解人员,由一名地下党员带路,将毛方谷捆绑到奉节县城游街示众,使毛某啷当入狱,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1942年秋,奉节安坪一带庄稼欠收,饥民遍地,盛腾芳得知联保主任要将3船大米运往外地牟取暴利,遂将这一情况告知饥民,消息一传开,不到两小时,几百饥民将3船大米一劫而空。
1944年遵照党组织的安排,盛腾芳利用国民党云阳县长包炜华的关系,当上了云阳县政府建设科长。此后,又一步一步打入上层,担任了国民党云阳县党部执行委员、三青团云阳分团干事,后来还与盛超群商量,经党组织批准打入中统“党网”当通讯员。他利用这些合法身份,巧妙地把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盛腾芳利用担任建设科长和中统“党网通讯员”的有利条件,收集和整理了国民党县政府、县党部、三青团、田管处、警察局等单位贪污腐败的内幕材料,提供给盛超群,写成新闻在万县《中外春秋》《春秋新闻》和云阳的《蜀东报》上刊登。盛超群在万县报纸上发表的《空军刘队长大显身手,云阳包县长跪地求饶》《云中校长风流艳史》等辛辣文章,其素材都出自于盛腾芳之手。这些文章,揭露了反动派的丑恶嘴脸,使人民进一步看清了国民党政府的反动本质。
由于盛腾芳同堂弟盛超群相互配合,利用合法身份,采用特殊的斗争方式,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坚决斗争,引起了敌人的痛恨,把他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1947年下半年,万县、云阳的党政警特,纷纷向国民党四川省政府、四川省特委会、重庆绥靖公署控告“盛腾芳、盛超群是云阳共党首要,在云阳阴谋组织暴动”。1948年春节刚过,云阳县城街头,突然贴出许多《快邮代电》,大标题是“活捉共匪盛超群”。盛腾芳预感到敌人要下毒手了,便立即秘密转移到南京。1948年2月19日,盛超群在万县被捕。同年4月盛腾芳在南京被捕。盛腾芳是因盛超群案牵连被捕的,敌人没有掌握到真凭实据,加之他矢口否认,在南京军法局关押一月后,敌人只得让其姑父保释出狱。
6月,云阳一被捕人员,向敌特供出盛腾芳支持地下党武装起义之事。国民党云阳县政府立即以盛腾芳“勾匪为害地方”的罪名向上呈报。国民党重庆绥靖公署极为重视,由二处派出情报科长和警卫组赶往南京,再次将盛腾芳逮捕,用飞机押回重庆。
盛腾芳被关在渣滓洞监狱楼下七室。为了不暴露党的秘密和共产党员身份,他平时沉默寡言、从不与难友谈论自己的身世和案情。在狱中,他经受住严刑拷问,没有吐露有关党组织的情况。并以“看相”,“算命”来麻痹敌人。渣滓洞的管理人员和大小班长、士兵,没有一个不找他看过“相”,所以都称他为“相师”。因此,对他看管比较松,有时还借报纸给他看。放风时,他就将打听到的我军胜利的情况和看到的消息,暗暗告诉同狱关押的盛超群的弟弟盛亚群,由他转告其他难友,而他却丝毫不露声色。盛腾芳善于隐蔽,巧于应付,蒙骗了敌人,但也引起了难友们的误解,说他“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他内心虽然感到委屈和难言的痛苦,不过他并不介意,恪守党的秘密工作原则和纪律,在狱中一直以灰色的面貌出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他都没有暴露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
1949年11月27日,山城重庆本应即将迎来灿烂曙光,巍巍歌乐山却雾霭茫茫。国民党反动派对渣滓洞监狱的难友们开始了血腥大屠杀,罪恶的枪口对准难友们狂扫乱射,盛腾芳同难友们一起高呼着“中国共产党万岁!”倒卧在殷红的血泊中。时年33岁。
1983年10月15日,四川省人民政府追认盛腾芳为烈士。
云阳县委党史研究室